戴斌 | 以高水平期刊推动旅游理论高质量发展

同志们，

2008年4月，研究院刚开始筹建，我们就在汶川地震后不到20天的时间报出了第一份《旅游内参》，标题是《科学评估震灾影响，重建旅游优势产业》。在此基础上，形成首个面向旅游系统的理论传播阵地。进入第十八个年头，我们建立起覆盖理论研究、数据生产、政策咨询的完整科研体系，拥有了《旅游评论》《中国文化和旅游大数据》《旅游内参》《旅游内参·特别报告》，“1+8+X”年度报告，以及“两微一网”等期刊、年报、内刊、内参和新媒体传播矩阵。随着扩编计划的落实，研究院需要更多更高质量的期刊阵地和发表平台。为系统总结建院以来的办刊经验，进一步提升新发展阶段的理论建设和学术推广质量，我们将2025年的工作主题确定为“期刊建设年”。

因为专业智库不能没有自己的理论阵地，不能没有自己的传播渠道。建院以来，研究团队和数据条线生产了大量的理论成果、专题报告和学术论文，由于没有自己的理论阵地，思想传播的丰度、广度和效度还有很多局限。之前的理论成果主要通过《红旗文稿》《人民日报》《经济日报》《光明日报》《人民政协报》等党报党刊和中央媒体传播，学术论文则会选择《旅游学刊》《旅游科学》《旅游导刊》《人文地理》等学术期刊发表，行业发声要经由《中国旅游报》《中国文化报》和研究院的“两微一网”通路。客观地讲，这些公开出版的理论和学术期刊对研究院的思想传播还是很重要的，近年来主动约稿也多了起来。同时也要看到，每本刊物都有自己的办刊宗旨及传播导向，他们希望发表的我们不一定有，我们希望传播的，他们因为格式、风格和版面的原因，不见得刊登。特别是很多青年学者的理论成果和智库言论难有发表的机会。没有阵地就没有话语权，就像军队没有根据地一样，只能打游击。改革开放初期“三来一补”（来料加工、来样加工、来件装配和补偿贸易）的代工企业，也能生存并在一定范围内发展，却无法掌握核心技术和营销渠道，市场影响力和产业话语权就很有限。长此以往，终将为他人整合，却很难去整合别人。有了旅游思想，也有了理论成果，却没有发表的渠道、档期和版面，有时候还要根据刊物条条框框做一些不那么自愿的修改。资历老一些的可能还会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年轻一些则只能接受既定的规则，最终发表的文字从方法逻辑到观点都变了模样。有些原创性的思想火花，可能还不到设计问卷、采集数据和定量论证的程度，就被迫放弃了。将自己的思想成果和报刊的各种规范通约之后，打磨出来的一篇篇文章也意味着一次次价值取向和科研范式的妥协。长此以往，研究院的价值和价值观就不能完全传播出去，可见度就不如预期，系统和业界的影响力也不能充分彰显。

中国人的饭碗任何时候都要牢牢端在自己手上，研究院的理论阵地和宣传渠道也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关于旅游理论和发展战略研究的价值，不应当由传统的报刊来定义。面向旅游发展实践的调研报告和专业评论，不应当由从未参与生产实践和科研实践的编辑去决定。从这个意义上讲，建立自己的理论阵地和建设自主的数据体系同等重要。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就因“数据不足恐惧症”而投入最多的资源和最大的精力建旅游经济预警体系，而是依托了其他机构或者另起炉灶，我们能有现在的底气吗？答案是否定的。今天的旅游研究早已经不是靠一两个名家就能做好的时代了，没有基础支撑和体系化作战能力，国家智库建设的目标是不可能实现的。我和数据条线和宣传部门的同志反复讲，就是砸锅卖铁，也必须建立自主的数据、平台和渠道体系。2011年开始，我们下决心采取“以书代刊”的形式，编辑出版《中国旅游评论》，十五年后的今天，我们终于获得了正式刊号。这是部党组关心支持的结果，也是同志们长期坚持和努力奋斗的结果。

因为智库的成果要能被看见，智库的声音要能被听见。2007年初冬，我向原国家旅游局提报研究院内设机构设计方案，按35个编制设立3个行政部门和4个研究部门。我向领导同志报告，学术推广部是宣传部、营销部和期刊编辑部的综合体，是对外树立形象、对内凝聚人心的关键部门，将来要依托这个部门建立自己的媒体矩阵、期刊平台和宣传推广渠道。当时构思的矩阵渠道包括为局党组和旅游系统服务的旅游内参、信息快报，为行业服务的“1+8+X”系列报告，为学术界服务的《中国旅游评论》，包括双语网站。那时还没有微信，主要靠网站对外推广。为什么几十个编制要搭这么大的架子？建院理念决定的嘛！服务产业、报效国家，政府智库、业界智囊、学术高地，这是我们打出的旗号。既然是旗号，就要正大光明，旗帜鲜明地办好自己掌握的舆论主阵地。在理论建设过程中，我们强调实践的思想推动思想的实践，做社会实践与生产实践密切互动的行动研究者，必然要求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围绕重点，研究热点，不断增强研究成果对系统、行业和社会的影响力。年轻同志写一篇文章，想要在影响力稍大一些的期刊上发表，少则几个月，长则一两年。热点早就不热了，提出的解决方案可能早就制定出台了。这样的思考和建议也许有解释意义和历史意义，但是影响政策和市场的能力都变弱了。每个长假结束后，我们都会在第一时间发布解读，就是要第一时间占领舆论高地。语言是存在的家，也是思想的边界，研究团队发表的文字，一定要字斟句酌，一定要有明确的目标。有的同志写文章，面对学术期刊在内卷式智力操练中形成的学术规范，被裁剪修整，往往只能用“能发出来就好”来安慰自己。我们要做的，不仅是要发表和发布，而且需要及时地发表和发布，要精准地到达目标受众并为其所接受。为了这个目标，研究院必须也只能建立自己的期刊矩阵，同志们才会有机会第一时间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呈报上去、发布出去、传播开来，第一时间变成为旅游决策和实践创新的有效参考。这么多年了，我们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并取得了若干可圈可点的预期效果。

迄今为止，我们已经形成学术推广的三大阵地：咨政建言的旅游内参和特别报告，《旅游评论》季刊、《中国文化和旅游大数据》内刊和“1+8+X”年度报告，以及官方网站、微信公众号、视频号、服务号和官方微博。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功用，各有各的读者群，影响力已经出来了。经常听系统和行业的同志说，研究院的“两微一网”是必订的，期刊、大数据和旅游内参是必看的。很多政策、规划和发展战略深受研究院理论成果和数据分析的启发。每当听到这样的评价都很欣慰，我们读书求学、做研究、广发表，为什么啊？就是为国家富强和民族复兴作出贡献，就是为了更多的父母兄弟过上“诗与远方”的美好生活，就是为了旅游业的高质量发展！可能有人会说自己没有这样的远大理想，只是想赚一份工资养家而已。真是这样的吗？我看未必，最多是为自己45度躺平找借口罢了。文之大者，为国为民。古人都知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何况是现代学者呢？在党和国家的培养下，同志们读完博士，接受了完整的经济学、管理学、地理学、统计学等专业的系统训练，在中字号、国字头的平台上成长为研究员、副研究员，局级、处级领导干部，你说你只为养家糊口，我不相信。这不是读书人该有的样子嘛！

十七年来，研究院已经具备了学术研究、数据分析和理论创造和思想传播能力，推动期刊矩阵高质量发展的时机已经成熟，条件已经具备。2008年6月5日，《旅游内参》发刊词中有这样的表述，“书生报国无他路，唯有手中笔做刀”。到研究院后用的第一个工作笔记本的扉页上，我曾经写下这么一句话“当思想的火光照亮大地，一定会产生巨大的力量”。筚路蓝缕，一路走来不容易，经过十七年的发展，研究院已经有相当完整的学术研究、数据生产和理论成果的输出能力。研究院共完成了503期旅游内参，按每期五千字计，加上特别报告，共有近300万字的体量。可以自豪地说，我们做到了与时代同行，也忠实记录了历史。记得创办初期，领导同志很关心初创团队，建议是不是可减些工作量，每个月报一期或者不定期报就可以了。经过几天的长考，我们还是坚持半个月一期，不也是办下来了吗？很多事就是这样，必须要有长期主义，所有的成功都是时间的函数。想起来很激动，做起来又不动，这不是读书人该有的样子，更不是研究院的风格。扩编以后科研力量要翻两倍，更高质量完成更多任务就更不在话下了。

办好期刊矩阵的最大信心来自于团队，来自于研究院已经形成了一支政治上可以信任，业务上可以依靠，情感上志同道合的专业团队。这是我们面对任何困难完成任何任务的底气之所在。建院之初，就我一个正高，现在我们已经培养了10名研究员，还有一批在各自领域能够带团队的副研究员，以及有创新能力的助理研究员。刚建院的时候，我们去地方做项目，每个课题组都要邀请一位退下来的领导同志或者年长些的学者撑场面，说到底还是队伍太年轻没底气，也没经验嘛。总想拄着拐杖是没有法子奔跑的，总是老同志打头阵，年轻同志就没有机会成长，研究院的声誉就不可能真正建立起来。无论什么时候，研究院都不能成为转手分包的二道贩子，更不可能搞什么“一脚长传”。所有接手的项目必须以院内同志为主，需要掌握的一手数据、信息和材料，研究团队必须自己上手，座谈会发言和课题汇报必须由负责同志直接上场。如果当初不做这样的战略调整，就会出现外出调研跟着走、站着听、看热闹、享轻松，但是一直这么下去很快就成了打酱油的角色了。边看边听边思考，座谈会上再把整理好的思路讲出来，以我们的才识、真诚和努力，持续与系统和行业沟通，不断增加旅游者和旅游人的实感，田野调查和科学研究的手感，假以时日自然就会成长起来了。几十年的科研实践和管理经验告诉我，人才不是关起门培养出来的，而是在实践锻炼特别是重大任务重大项目的担当作为中，在理论斗争中成长起来的。好的团队可以对内示弱，但是一定要对外示强。那种对外小绵羊，对内小霸王的“窝里横”，要不得！就算能一时占些小便宜，长期也是要吃大亏的。这一点要反复讲，天天念，直至入脑入心。《文化和旅游部关于中国旅游研究院（文化和旅游部数据中心）编制调整的通知》已经下发，增加的编制主要用于科研岗位，干部队伍也会进一步扩充。只要按既定的建院理念使用人才，培养人才，我们建设新时期的期刊矩阵的信心，将会越来越强大。

为什么要建设期刊矩阵？说到底，就是党组有要求，系统有期待，业界有需要。在当前形势下，获批刊号和专报渠道，是宣传、文化和旅游部门领导对我们的政治信任，是对我们专业能力的认可，更是对我们围绕中心服务大局的要求。如果不能坚持正确的办刊方向，报送高质量的智库成果给地方旅游发展以指导，给产业实践以信心，给旅游学界以方向，我们就辜负了党和国家对研究院的信任和期待。

研究院的期刊矩阵必须宣传阐释习近平文化思想，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旅游工作的重要论述和指示批示精神，以宣传党和国家的旅游发展路线、方针、政策为导向，建设以人民为中心的国家旅游发展理论主阵地。政策研究、数据分析、内参报告和公开出版物，都要坚守意识形态和文化安全底线。把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旅游工作的系列论述和指示批示精神学习好、宣传好、贯彻好，成为旅游领域理论建设和思想宣传主阵地。要时刻和人民在一起，随时随地与实践相结合。理论工作者要到市场一线去，到产业一线去，倡导并践行“灵活机动的调查，深入细致的研究”。调查研究不只是设计一套问卷，通过问卷星发到朋友圈和熟悉的微信群找人填填问卷，然后用统计计量的工具做信度效度检验，用层次分析法、聚类分析或者结构方程等模型跑出一个与自己设想相符的结果，然后去发表、计分、评职称。这样的工作不差我们做，学院派要比我们做得更好更专业，更有发表的可能。我说的调查研究更加广泛，包括但不限于日常工作和互联网查询、休闲旅游、会议交流，特别是在国内海外的旅游、文化、经济、社会、科技等领域，与学界、业界和政界各种形式的交流，无论是正式的还是非正式互动，都是我们获取资讯和宣传推广的机会。对于一家机构来说，核心价值观和指导思想没有什么不可示人的。团结带领全国旅游理论工作者忠诚党的旅游事业，服务国家旅游发展战略，这是研究院之所以成为研究院，而不是什么其他机构的价值基础和核心要义，也是办刊宗旨和导向。这就是我们要建设的旅游理论建设和宣传主阵地，一定要旗帜鲜明举起这面旗帜，正大光明地宣传这个思想。

研究院的期刊矩阵要对党和国家的旅游决策有参考价值，对地方旅游发展有指导作用，对行业发展有支撑，对国际旅游交流有借鉴，这是期刊建设总纲领。期刊矩阵要服务于全院科研人员和全国旅游学术共同体，积极探索政府认可、学界认同、行业满意的新时期哲学社会科学研究的新范式和新样本。这个范式，不同于西方资本主导的院外游说集团，而是服务于旅游者、旅游人和旅游业的公共政策研究阵地和宣传平台。任何时候都不能成为特定利益集团的代言人，更不能为资本所围猎而丧失人民立场。这个范式，也不同于集合一批写论文、评职称、走江湖拿红包的学术个体户的山头，搞成小团体、小圈子的相互吹捧，更不能搞成党同伐异的工具。不同于老牌院校的专业学报和核心期刊，我们建院历史短，正式刊号才刚刚获批，没有什么办刊历史和学术声誉的老本可以吃。专业编辑团队和读者、作者群体也是刚刚起步，必须一个人当作几个人用，走体系化办刊的道路。在部党组的坚强领导下，紧紧依靠系统、行业和全国旅游学术共同体的力量，才能慢慢形成影响力。所以，必须强调集体主义和长期主义。这个范式，也不同于专家学者工作室拼接。现在的学者稍微有点名气的就在外当老板跑项目，年轻的同志就依附在那些大咖名下，蛰伏几年翅膀硬一点了就跳出去，再拉几个年轻的同志或者外援一起耕种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如此循环往复。看上去热闹非凡，却终无大的建树。一些有悟性且能抓住机会的人也许能闯得出来，更多的人只能成为那些成功学者的科研民工。研究院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掉队，也不能让任何人借着国家旅游智库的平台谋一己之私利。要发挥每一个人的聪明才智，提供高水平的咨政建言成果，才能保证旅游理论和期刊矩阵高质量发展行稳致远。

研究院的期刊矩阵必须是国家旅游发展理论建设和对外讲好中国旅游故事的主要阵地。没有阵地、平台和渠道，研究院的高质量发展就没有保障。多年以来，我们既有数据不足恐惧症，也有渠道不畅忧虑症。只有建好了期刊矩阵，研究院的发展才会更加有力，步伐才会更加稳健，人才成长的渠道才会更顺畅。然而，期刊矩阵从来都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研究院发展战略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更是资政建言和推动发展的主要渠道。期刊矩阵要建成旅游舆情的风向标，在众声喧哗中奏响具有研究院鲜明特质的主旋律。曾经有领导来调研，打前站的同志问我研究院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平台或者可视化的成果，哪怕专题陈列展也成。很多单位都应该有那么一个空间，能阅尽单位的辉煌历史和彰显机构实力。铁路和电力部门有调度室，气象部门有借助气象卫星生成的气象云图，民航部门有大屏，实时显示每天飞行的一万多架次航班的飞行轨迹，这些研究院都没有啊。我当时回答说，我们并不在意眼睛能看到的东西，而是将每一位博士的理想和才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们的成就陈列在旅游的大地上，显示在旅游法律法规和政策文件中，包含在游客满意和人民受益的报告中。那时候研究院七八个人，五六条枪，也没有什么历史积累，也确实没有什么可视化的东西，我也只能那么回答。研究院要成为党组领导下推动旅游业发展的独立力量，就必须要有平台和阵地的支撑，没有大楼引不来大师啊，同志们！这些年我们用自有资金买房子，建文献中心、数据中心和博士后工作站，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前年光华办完手续拿到钥匙，我一个人在现场待了许久，感慨良多。多少年胼手胝足，没日没夜的熬，终于在长安街边上有了立足之地，不容易啊！现在我们条件有了，有房有平台也有人才，有学术积累也有发展空间，就更要把期刊矩阵建设好，将可视化的平台和渠道办好，让社会各界更加直观和直接地看见我们，看见这个团队在讲好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的中国故事中所付出的全部才情和不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