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斌 | 中韩旅游三十年 木槿花开再逢君——第六届中韩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发展与合作国际论坛
    2022-11-01 19:21:29     字号:[    ]

中韩建交30周年,受济州特别自治道及济州研究院的邀请,2022年11月1日,我院戴斌院长在线参加由济州特别自治道与济州研究院携手中国驻济州总领事馆、中国驻首尔旅游办事处举办的"第六届中韩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发展与合作"国际论坛,戴斌院长围绕“中韩30周年,旅游交流新合作”主题发表了演讲,全文如下:

尊敬的梁德淳院长,

尊敬的王鲁新总领事,

中韩两国旅游业界朋友们,

很荣幸获邀在"第六届中韩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发展与合作"国际论坛发表演讲。首先我要对梨泰院踩踏事件不幸遇难者致以深深地哀悼!

一、中韩建交三十年来,旅游交流稳步增长,两国已经互为最重要的客源地和目的地

中韩两国是一衣带水的近邻,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却是陌生的邻居。1992年中韩建交之前,除外交和经贸往来,两国人民鲜有机会踏上对方的国土,对彼此的认知更多来自教科书和世界地图,《春香传》和《三国演义》、《阿里郞》和《茉莉花》。建交之后,先是大批的韩国人来华旅游,1994年就有34万人。随着中国公民出境旅游市场的兴起,韩国很快就成为了中国游客愿意到访的目的地国家。1999年,赴韩国旅游的中国公民达到31.04万人。过去二十年,中韩两国旅游交流进入了持续增长的快车道。2019年韩国来华游客434.66万人,年复合增长率10.73%;同年中国公民赴韩游客游客648.58万人,年复合增长率17.64%。


旅游不仅为两国带来了可观的购物、住宿、餐饮和娱乐消费,对经济增长和就业做出巨大的贡献,也有效增进了民间交流和彼此了解。韩国的化妆品、护肤品、时装、首饰、美食和美容服务是中国游客的必选项目,不少年轻人选择住在乐天酒店,美食、美容加购物,回国的行李箱往往是超重的。当然,韩国不仅是购物天堂,还有承载悠久历史和文化的遗产,通度寺、景福宫、庆南梁山、全州韩屋村、水原华城,都给到访者留下深刻印象。2013-2020年中国出境旅游者满意度调查显示,中国公民赴韩国旅游者的满意度逐年提升,2019年以后进入80分,达到满意水平。


2002年就实施对中国公民30天停留免签的济州,因为距离近、航班密、接待设施完善、性价比高,而成为中国游客出境休闲度假的首选目的地。偶来小道、柱状节理、泰迪熊博物馆、渔女博物馆、MaisonGlad酒店,还有海鲜和牛肉等美食,都可以在各大社交平台上看到游客分享的照片和视频。专业经营中国公民赴韩游的乐道旅行的数据表明,济州还是中国游客愿意重复访问的目的地,自行车骑行、登山、徒步、购物、美食等休闲项目,以及韩服出行旅拍、一小时学做紫菜包饭与辣炒年糕的韩餐制作、韩林海鲜拍卖、归德海水透明皮划艇、琵琶岛徒步等沉浸式体验,共同支撑了济州的休闲消费目的地形象。北京游客来济州度假过周末,仿佛坐高铁去天津似的,就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二、旅游发展离不开中韩两国的政治互信、经贸互动和文化交流

    旅游发展受益于政治互信。两国关系从1992年建交时的“友好关系”,到1998年的“合作伙伴关系”,2003年发展为“全面合作伙伴关系”,2008年提升为可以讨论多种议题的“战略性”合作伙伴关系,2013年达成了“实质性”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两国建交三十年来的政治互信是稳中有升的,高层互访释放的信息和权威媒体传递的声音,一直都是稳定而务实的。无论是旅游业界,还是教育研究和专业智库,都应更加重视国家元首、政府首脑、政府高官和权威媒体在国际旅游交流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所发挥的作用,对东北亚和东亚国家更是如此。现在的旅游传播和市场推广受欧美影响很深,比如在互联网媒体和社交平台的“网红”或者“意见领袖”(KOL)给予了超常重视,有意无意忽略了国家意志和政府力量对旅游业的影响力。

旅游发展受益于经贸互动。1992年中韩贸易约50亿美元,2005年增至1000亿美元,2011年达到2000亿美元,2021年突破3000亿美元。2005年签署生效的中韩自贸协定,是两国经贸关系发展史上的里程碑,不断完善的人民币兑韩元直接交易机制,增强了两国抵御国际金融风险的能力,降低了企业交易和货币兑换成本。今天,中国已经成为韩国最大的进出口贸易伙伴国,韩国即将超过日本,成为中国第二大贸易伙伴。建交30年来,三星、SK、LG、现代等著名企业,在电子信息、石油化工、汽车制造领域对中国进行了大规模和高质量投资,如三星将存储器生产线落户西安,LG将先进的有机液晶面板生产线放在深圳。今年1-7月,韩国对华投资增幅高达44.5%,居主要投资国增速首位。中韩合作推动了两国经济发展、技术进步和市场扩容的同时,也带来了持续增长的商务旅行和会奖旅游的消费需求。

旅游发展受益于文化交流。建交以来,中国在首尔设立了中国文化中心,韩国在北京、上海分别设立了韩国文化院,与使领馆的文化部门和旅游办事处一同构成了多元化、多样性的文化外交新格局。通过孔子学院、“欢乐春节”等项目,更多韩国人得以了解中国的传统文化。值得关注的是,SM、YG、JYP等文化企业,金喜善、全智贤等电影表演艺术家,还有“鸟叔”、EXO、TWICE、NCT、IVE歌手和艺人,《我们结婚吧》等综艺节目在中国年轻群体中拥有广泛的影响力。中国新生代歌手和演艺人员如宋茜、程潇、许光汉在韩国年轻人群体中也有一定的知名度。文化交流尤其是面向Z时代的潮流文化,有效增进了民间的好感度,丰富了国家旅游形象和在地体验,电影《假如爱有天意》《我的野蛮女友》、电视剧《大长今》、综艺节目《我们结婚吧》的外景地也是中国游客的打卡地。

三、中韩旅游交流合作需要更多的制度创新,推动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需要政产学各方的相向而行

   持续建构有利于中韩旅游交流的民意基础。好邻居,常来往。国之交,在民相亲;民相亲,在常来往。为此,我们要多渠道释放更多的善意,进一步增进两国民间尤其是青少年群体的好感度。邻居是搬不走的,美好生活要彼此分享。著名在线旅行商去哪儿的数据表明:哪怕是传统的出境旅游淡季3月15日到5月31日、11月15日到1月15日,恰逢韩国的樱花季和滑雪季,疫情前连续三年保持了30%以上的增幅。其中24至35岁的年轻人是主力客群。希望两国文化体育和旅游部门要推动开展更加广泛的包括音乐会、非遗展示、演唱会和综艺在内的文化交流,让青少年成为相知相亲的好朋友。尽管也会有这样那样的波折,还是希望中韩两国的旅游推广机构、资源商和旅行商无论任何时候,都要拉钩不脱钩,拉手不放手。务实推进“亚洲旅游促进计划”,面向散客、自由行和青少年市场,重点发展青少学研学旅行、文化遗产旅游、美食旅游、生态旅游、乡村旅游。当游客的体验场景不仅在酒店、度假村、主题乐园和免税店,而是走进城乡生活的每个角落,我们才能看见彼此过去的历史、现在的模样,还有未来的方向。促进人民之间的了解、信任与好感,应是比消费、投资和就业更加重要的旅游发展目标。

   优化完善更加有利于中韩旅游合作的制度安排。在APEC、RCEP、中日韩旅游部长会议等多边合作机制,以及第二轮中韩自贸协定等双边合作框架下,持续推动中韩两国旅游合作向更高层次、更高水平迈进。进一步实施更加便利化的签证与通关政策,建设更加友好的语言环境和智慧旅游界面。联合推广东亚文化之都,开发一程多站旅游线路,共建东北亚国际旅游目的地。各自发挥海滨城市和海岛的客源优势、港口等基础设施优势,加强海事、海关、法律和专业人才培养方面的合作,把黄海、东海、日本海培育为国际邮轮旅游、海岛旅游和海洋旅游目的地。遗产旅游和生态旅游也是两国合作的新领域。中国拥有联合国粮农组织(FAO)认定的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18项,居世界首位,还有农业农村部认定的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合计138项。如何经由科学规划在传承保护和开发利用之间取得平衡,并对地方和基层进行专业指导,需要借鉴包括韩国在内的国际经验。比如,韩国宝城郡成立渔村合作社对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泥船渔业系统,传承和发展传统渔业知识,在各类展览展示中着重体现农业文化遗产,并作为旅游目的地向国际国内旅游市场推广。

    有效促进旅游投资和市场主体合作。旅游合作需要中央政府层面的会晤、共识、互设办事处等制度创新,需要地方政府在目的地宣传推广方面的务实合作,需要教育、研究、媒体、文化、艺术等多个领域的互动,更需要旅游投资机构、航空客运、邮轮公司、旅行服务、酒店管理、旅游零售等市场主体在旅游景区和度假区建设、旅游城市和休闲街区营销、夜间旅游组织和美食旅游产品研发等领域的深度合作。近年来,中韩两国旅游业界之间的合作逐渐从产品、市场层面转向股权投资。2021年10月18日,中国海昌海洋公园控股有限公司与亚洲领先的私募股权基金MBKPartners达成总金额超过65亿元人民币,包括战略合作、股东协议、股权买卖、品牌授权和过渡服务等协议。中韩旅游合作需要大企业,也需要更多中小微型企业和专业人士的参与。成千上万的旅行社、在线旅行商、民宿、分享住宿、旅游零售、休闲娱乐等市场主体,尤其需要数字化转型以提升抵御风险的能力。在中韩自贸协定、中日韩旅游部长会议、亚太经和组织等双边和多边合作框架下,为两国旅游领域的中小微型企业提供专业培训、考察交流和商务对接,是面向未来的合作选项。

    衷心期待来年木槿花盛开的季节能够再访韩国,和济州的新老朋友一起去偶来小道散散步,一起在柱状节理的海边吹吹风,畅谈我们共同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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